前记

从伊朗回来到现在有4年,想想刚回来的时候感觉有些物是人非,有些人是物非,总会是有变化的。
那里的种种就像人在经历过大学时代一样会有莫名情愫,朋友、伙计,一切一切…
其实很少提及那里的生活,不是太舒适,但很安逸。

太阳狠狠地跟我们斗,辐射着课堂门前那条上下学必经小路,连带着它两边的常青树。呼吸着的空气就像站在燃烧着的锅炉旁那样扑面而来。晚上坐在宿舍的阳台夹根烟,风会从你手指间穿过吹飞那烟灰,冰凉的感觉。

抬头,看影子一样的人在路上来来回回,相互打招呼。她们身上的披风是黑夜的灵魂,随风摇曳,能看到的只是裸露出来的双手跟脸庞。往来的人群是男或女,一眼就能区分,因为Ta们不能混在一起走路。它保护着她们,从很久以来就是这样,从法律上也形成一纸公文。外国人可以随意些但在穿着上还是要讲究的,男裤不露膝,女衣要遮臂。

太阳依旧毒烈。大街小巷的超市、商店、饭店还未开门,他们太慵懒,日过杆头点到十时才慢悠悠晃着强壮的身体拧开钥匙。买一打鸡蛋,购几根香肠,为了自己的肚子做打算。他们报着价格,嘴上说着不用给了,如果你信以为真地不付帐拿东西走人他们会追着你要钱。饭水进肚,才是本色,要不会被巡房翻冰箱的朋友掠走你的口粮,尽管他们能接受饿得只剩下睡觉也不想在外面让太阳烤得水分尽失。

逛街是让自己身上脂肪减少的一种方式,也可以说是为了防止这个国家突然间发生大的变化时自己无法掌握其情况,这当然是自己吓自己。从那个时间过来的人知道,美国只会不停的叫嚣,就算到了那日也依旧没有看到他们的轰炸机来这里附近的一个核设施军区扔炸弹。

汽车的尾气升向天空,散做灰雾。长此下去这里会超越世界第十大污染城市排名的首都德黑兰,可怜的劳斯莱斯,你们在中国是被博物馆保护的对象,在这里却成被签了生死状的奴隶,没有年限,终身到死。驾驭你们的人是住在高高在上的地方,那里有明显的标志,都是洋车洋房,不被水淹不被沙陷。那些给你们种粮的人们天生就是苦命,低洼平房是他们的象征。幸好国家没有亏待你们,即使再穷再贫困也能用折合人民币5角钱购买一张足以充饥的大饼。

前行的路上,好奇的年轻人会做害羞状地故意从面前跳来跳去以引其注意。他们认为来这里的人都要会说英语,所以用英语询问所不知的外面的世界,而回答的是用他们的母语,他们认为说英语比波斯语更美丽,其实错了,即使不会英语也能说好波斯语。

在他们的想象里,中国地大物博,在听到中国有十三亿人口的时候,他们张着大嘴无法掩盖的惊讶,大脑在高负荷计算着直到快宕机:那中国岂不是人压人、人挤人、人摞人、人上人下、人左人右、横着、竖着到处都是人,那他们如何行走?如何睡觉?如何吃饭?如何这如何那;他们崩溃了,在他们的思维里有个宏伟蓝图:在中国的土地上都是人,黑压压的,不分块,不分片,总之到处塞满了人。你会用更奇异的眼光审视他们,然后懒做解释,就直接说差不多就你说那样。等待他们的崩溃…

趁机斜视看着路边的公交车站人们排队上车,很安静不拥挤,前后两个门各自上下。所谓男女有别就是这样:前车门是男人的上下位置,它们占据了车厢的大部分,女人从后车门上下,就坐是在车厢的后部分。

一路不停走进了菜市场,很有家的感觉,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讨价声,孩子玩闹声,声声入耳。这里的土豆是不允许手挑的,搓堆卖,不论大小好坏你都得要;羊肉是骨头带肉,不能分离;西红柿可以分两种价格,搓堆便宜手挑贵。给的钱是按0算的,数数有几个0,能买多少东西。一元人民币兑换170土曼(伊朗货币名称,这个汇率是2007年的,现在是1:600)。用郎友(在伊朗呆过的中国朋友)夸张说法是:去大街买东西需要拿个麻袋装钱,钱包太小装不下。

这里人群拥挤,如果来晚了就买不到了,人家是要休息的,从下午一点到四点。等凉快了再开业。周五是周末的最后一天,这天就不要出去购物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超市、商店、饭店白天都会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坐车回去,路边的车一辆接一辆,堪比北京的拥堵。车停了,不是到站,而是有人下车,因为他们不流行包车,统一合租,价格好商量。这一路上停停、走走,他要捎带人,绕远路。车外望去,看不到一个酒吧,看不到一个KTV,看到的娱乐场所只是咖啡厅以及小型的公开的只能男人进入的俱乐部,例如健身房。话说他们在家如何如何开放就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

未完待续...

Ps:童鞋们尽情喷吧,可以提任何疑问。